匈牙利海兰德瓷器厂技师正在瓷盘上彩绘牡丹花（摄影/翟朝辉）

　　牡丹“无腿”却到达世界，这都要归功于自汉唐以来伟大的丝绸之路。

　　匈牙利人喜欢牡丹。5月份，在布达佩斯居民的庭院中，从院外也能轻易地分辨出，那朵朵盛开的，就是在中国有国色天香美誉的牡丹。而在城市的花店中，姹紫嫣红的大朵牡丹则是当季热销的品种，在百花丛中显得更为娇艳。

　　匈牙利文化中对牡丹有诸多体现。产于豪洛什的花丝蕾边刺绣已成为匈牙利著名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而牡丹就是绣娘手中经常表现的图案。匈牙利有使用草药的传统，牡丹的药用价值很早也被匈牙利人注意到。1950年匈牙利发行了历史上第一套植物题材的邮票，而5枚邮票中的第一枚就是牡丹。

　　匈牙利著名诗人裴多菲对牡丹应该是欣赏的，他在1848年所作的诗中就提及牡丹，中文版的译作没找到，我用自己的理解翻译为，“鲜花盛开日，鼻端嗅牡丹”。

　　奥匈帝国时期的茜茜公主也就是伊丽莎白皇后，对牡丹也是情有独钟。布达佩斯市郊的格德勒行宫是伊丽莎白皇后到访匈牙利时居住最多的地方。据说，国王夫妇第一次到访行宫是在5月底，当时城堡周围大片盛开的牡丹给伊丽莎白皇后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花香更是让她陶醉，国王约瑟夫于是决定以牡丹为图案，制作一套瓷器送给伊丽莎白皇后作为礼物。

　　海兰德瓷器厂根据国王的订制，用红白粗线条相间，绘以中国传统松竹梅“岁寒三友”图案，再饰以绚丽的蓝色和绿色卷须的金色牡丹花，制成胭脂红的全套餐具，此后被命名为格德勒系列。

　　让欧洲人认识牡丹并且喜爱上这一花卉的，正是随丝绸之路而来的中国瓷器和丝绸。欧洲人曾经认为，瓷器和丝绸上的中国牡丹，“此花只应天上有”，也该像龙凤一样，只是中国神话传说的一部分。直到17世纪，文献中有西方人到中国看到牡丹的最早记载，牡丹这才从天上落到人间。

　　牡丹的原产地是中国，这是植物界的共识，目前在国外已有日本、欧洲和美国三大牡丹种群。牡丹“无腿”却到达世界，这都要归功于自汉唐以来伟大的丝绸之路。

　　据考证，牡丹自唐代开始，已经向日本传播，此后更是陆续向欧洲及美洲大陆传播。丝绸之路在唐朝得到恢复，长安更成为世界贸易的中心，往来商贾络绎不绝。而随着悠悠驼铃，跟着商队和海船走出中国的，不独是丝绸、瓷器和茶叶，还有雍容华贵的牡丹。

　　牡丹花好，但难种植。牡丹花的繁殖，共有三种方法，播种法、分株法和嫁接法。排除是否有适宜的地理环境供牡丹生长，单是让牡丹结籽并且发芽都十分困难且是技术难度很高的事。即使播种成功，至少需要4至5年的时间才可能看到花开。技术是另外一道坎，没掌握足够的技术，即使种子发芽、分株成功，牡丹也难以成长。对当时的欧洲人来说，携带种子回国是最简单的事，估计当年有不少商人几百年来都在做同样的事，而缺水、长途则少有人会把整盆花带回去，但同样没有人成功过。

　　直到18世纪末期，一株重瓣粉红色的牡丹才在欧洲开花，并在19世纪初在欧洲掀起牡丹热。经过欧洲园艺家长期栽培和选育，欧洲牡丹栽培最终有了长足发展，具有高度重瓣、花朵下垂、叶里藏花的特点，这既保留了中国牡丹的主要性状特征，又能很好地适应欧洲的气候环境。

　　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正在朝前铺设，而随着“一带一路”走出去的，必定是映照着中国一步步走向伟大复兴梦想的前行足迹和时代赋予新内容的项目和商品。如果某一天要给“一带一路”确定一个文化代言，我想非牡丹莫属，从丝绸之路走向世界的牡丹身上，体现出的不正是融合和共享的伟大情怀吗？

　　“一个国家强盛才能充满信心开放，而开放促进一个国家强盛”。花开富贵，欧洲牡丹的花语与中国一样，相信这条共商共建共享之路，能够如牡丹花语一样，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走上富裕和繁荣之路。（翟朝辉）

　　（来源：《经济日报》2017年11月19日）